就范
第53章就范
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,摇晃的葱绿色纱帐安静了下来,阮泱吸了吸湿润的鼻腔,松开了怀里的少年。
合欢散算是被她以这种自私不齿的方法解了。她心中难过至极,掌心攥着陆文瑾许给她的双鱼玉佩,身体紧紧蜷缩在榻内,屈辱的泪水断了线的往软枕上淌。
新来的婢女估摸着炉中香烬,不合时宜的进来添香,她才走近屏风,,眼前便映入一片艳艳生香的画面。
陛下在沈妃那里小酌,那躺在榻上的男人又是谁呢.…婢子觉得自己撞见了杀头秘密,慌乱之中手里的香炉坠地,口中不禁轻呼一声后,连忙跑了出去。
“大胆!此乃重华宫,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!”梁公公见此大斥一声,很快就有小太监将那婢女押到了宁羡面前。婢女抽抽咽咽地抬头,确认面前的人真是陛下后,心中更慌乱了。宁羡蹙眉道:“喊什么?她又闹自尽了?”宁羡从沈妃那里心不在焉地待了快一个时辰,他等啊等,眼看阮泱没有狼狈地来求他,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失落。
合欢散他也中过,发作起来生不如死,若非阮泱救他,他怕是早死在赫连珈府中了。
这会儿,若不出意外,那合欢散的药效应该把阮泱折磨得很痛苦。宁羡想到此处,微微一哼,那女人倒也真是有意志力。罢了,不和那个犟种置气。
于是,宁羡终归还是于心不忍,半夜喊兰荣取了解药过来。“不,夫人一切都.·…”
婢女猛然摇头,却也不敢再说一句话。
宁羡听罢,心情可谓大好,他把玩着手中的解药嗤道:“她叫你来找朕的吧,可是服软了?”
说完,宁羡满怀期待地走入屋内,他一想到,阮泱会可怜巴巴地缠上来,求他亲求他抱,那薄唇就欠欠的朝上扬。
他边走,边问兰荣:“对了,茯翎那个小子去哪了,朕让他来看看阮泱,他自己却不见了,等会你告诉他,若朕待会儿发现了他今日的书未温完,必将极子伺候。”
兰荣点头:“是。”
阮泱听见脚步声和宁羡与旁人的对话,心中噗通狂跳。因有帘子半掩住,宁羡没注意里头有什么,只随意的在榻边就地而坐,他背对着阮泱,将袖中的解药托在掌心,语气弱弱地说:“解药。”阮泱淡淡地看了眼,平静说:“毒已经解了,不必劳烦您亲自送解药。”“自己解了?”
宁羡不信,他起身回首,欲将解药扔进去:“下次给我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解的。”
晚风随着缝隙钻入纱帐,将纱帐掀开一角。宁羡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
他的泱泱轻蔑地瞥了他一眼,然后那只不挂丝缕的手臂,毫不遮掩地环住了她身边少年的腰身。
“好啊,只要陛下愿意,什么时候看都可以。”阮泱轻吐出一声叹息,但这叹息声像是在挑衅。宁羡此刻太阳穴突突跳,脑子嗡嗡响,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个女人狠狠捏碎了。
他脑海里放映过无数次阮泱与陆文瑾欢好时,那副享受又沉醉的表情,可他绝没有想过,这个女人竟会勾引他同母异父,半道接回来的弟弟来气他!如若是旁人,千刀万剐便是,可她偏偏挑的是母亲临终前,嘱托他好他,要他尽全力保护的亲弟弟。
两边舍不得杀。
男人气得语无伦次,半晌只怒道:“你故意欺负我?”宁愿随便找一个陌生男子交好,也不愿他碰她一下?“怎敢。“阮泱困乏地说:“是你逼我的,我不过是自救。”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把宁羡彻底激怒,他握住她的脖子,将人提到自己面前:“好个自救,那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大能耐,能自救到什么时候。“来人,将那个女人人给朕押入地牢。”
阮泱挣扎起身,等缓过劲儿来,人已经离开了,她揉了嗡鸣的耳朵,准备穿好衣裳离开时,眼睛却对上了刚才被她轻薄的少年郎。相对无言,很是尴尬。
名唤茯翎的少年方才显然是在装晕,他此刻呆呆地躺在榻上,中衣早早褪去,现在正被身旁的女人压在腰下,而自己赤.裸的腰腹下方也只随意地盖了一条宽大的薄毯。
自己貌似才刚十七,是不是太早了。
但方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很懵,暴怒的兄长,和这个莫名其妙开始亲他的女人。
阮泱把外袍放在少年的胸口上:“穿上衣服别着凉了。”女人话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十分冷漠,茯苓认真地看着阮泱,她很纤瘦,肤色苍白,垂下的青丝还缠在他的指尖。
也难怪堂堂大邺皇帝也对她念念不忘。
他们的母亲虽同为大邺的孝贤皇后,可他并非拥有皇室血脉,自己不过是母亲和北疆人私通的产物。
茯翎记得,在他五岁时,母亲便离开了北疆,自那时起,他便独自生活在北地的蛮荒之境,按照当地习俗,他喝的是雪山上融化的水,吃的是鲜血淋漓的生肉,住的是狼窝。
也没见过像月神娘娘似的女人。
这样野蛮平静的日子原本延续了数百年,直到北疆皇族外出狩猎,三皇子赫连珈误把其同胞当作野兽射杀后,意外发现他们的血可以滋养虫蛊。这虫蛊于苗疆人的不同,传闻北地的虫蛊可治百病,滋养虫蛊的蛊童更是经过十分严苛的选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