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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与长安花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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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,他不仅占了上风,许敬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信息,还阴差阳错地达成了他设下这场鸿门宴的目的之一。

他要这魏家落下一个名不副实以势压人的名声。马庆如今是春风得意,双喜临门。

而许敬的情绪却不好了。

担忧马庆取代自己的恐惧于此事的挫败感下愈发强烈,许敬开始慌乱了,他开始口不择言,“那这万金之诺……

“我不同意。"裴琚回答。

他再一次否定了马庆所期盼的,也就等同于肯定许敬所期盼的。而后许敬喜而马庆忧,马庆再问而裴琚不答,许敬再问而裴琚反对,再而后许敬忧而马庆喜,周而复始,循环往复。谁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。

马庆不动声色地琢磨着裴琚。

就在第七次周而复始的忧喜中,许敬终于因情绪起伏而崩溃,他只感觉腹胃中一股热流上涌,随即咽喉之处止不住地想往外呕。“抱歉,在下失仪,请容许在下告辞更衣。”许敬捂着嘴,便要匆匆下台呕吐,而裴琚再次回答了。“我不同意。"他依旧这么说。

许敬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句话中彻底崩溃,他再也抑制不住腹胃的上涌,夹杂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的酸水好若一道喷泉似的,从他的嘴中喷出。许敬是非醴泉不饮、非清露不眠的梧桐文客,是高高在上的一社之长,他自知礼仪以来就从未如此在众人面前失仪丢丑过。许敬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。

终于,他脖子一歪,晕了过去。

钟离文立刻招呼着侍女们蜂拥般围了上去,并遣小厮一二立刻寻医工上山,不多时侍女们散开,她们围着的地方早已看不见许敬的踪影,呕吐的痕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
但侍女们能清理干净眼睛看得见的呕吐的痕迹,却清理不掉人们心中记得住、想得起来的,呕吐的痕迹。

今日一过,许敬梧桐客之名,便不再是清露醴泉相伴了。他的名声有味道了。

只是马庆不见得在洋洋得意。

他还是在琢磨裴琚。

马庆并不慌乱,也没有许敬那般畏惧于王侯权势,故此他发现了这位宁都王世子的言谈规律,他在琢磨裴琚。

童谩报者再三,则信义尽失,烽火戏诸侯的次数多了,再点燃烽火,诸侯王便不会再来了,马庆试探性地开口说道:“既然许社长身体不适,那么现在杏林诗宴,便由我来主持……

马庆说着,裴琚没有反对,他一如往常地沉默,就像片刻之前的那七次喜与悲一样。

马庆摸清了裴琚的规律,他也不再惧怕裴琚,他清了清嗓子,开始昂首挺胸了起来,“世子殿下觉得此诗不堪言状,在下也如此觉得,但许敬社长认为此诗极佳,某也不能不顾及许社长的想法…”“朱袍新染曲江烟,醉倚春风白玉鞍,簪遍长安花万树,不知何处谢恩宴。"马庆一字一句,极为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这首诗,“既如此,便暂时列此诗为十名之末,本次诗会前十名者均可获得我社一份万金之诺,还望诸君莫负凌云笔,须怀济世心,莫羡琼林宴上宾,芹宫自有卧云人,既如此”马庆正要结语定音,可有个学子咦了一声。他先前愣住了,在马庆即将结语之时才忽的咦了一声,而后他开口了,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马庆,“我觉得不对!”学子说话时,侍女正端着托盘将特制的锦囊奉于诗作入选的那十人,侍女将托盘奉至魏兰蕴面前时,魏兰蕴仍旧掩面倚在红玉肩上,无人去接那锦囊。学子的话音一落,众人兼着奉锦囊的侍女无一例外地朝着那学子看去。这学子正是场中最招摇得意的那个,周稽山之徒,宁富望江懋。“我要求看一看魏大娘子的诗作。”

江懋开口了,诗作递交之时,江懋便被马庆请去厢房恳谈,而回到诗宴之时,评诗之节已经过去大半,故此江懋并未听见魏兰蕴诗作究竞为何,只在众人言语之中,知晓这是一首名不副实的烂诗。如今听见马庆重复这首诗,江懋越听越觉得耳熟。江懋的诗作本身也在前十之列,他的反对,并不是基于嫉妒。“我觉得不对。"侍女将魏兰蕴的诗作奉给了江懋,江懋拿过细观一番之后,再度重复了一遍他方才的话,江懋抬头,近乎是肯定以及确定地说道,“这首诗一一”

“实为抄袭。”

“这是我于六岁之时,在林先生的私塾启蒙之时,作下的第一首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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