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壁上观
玄色锦靴缓缓走近,明窈透过镂空花纹向外看去,一颗心紧张得砰砰直跳。
只能看到谢云知的一双长腿靠得越来越近,明窈连呼吸都不敢重。
紧抱着手中的盒子手心里都有点微微湿润。
“诶?这奏疏被我放在哪里来着?”
谢云知一双眸子紧盯着桌下的那道纤细身影,嘴上却故作疑惑地发出动静,眼瞧着桌下的人随着自己的动作也一起动起来,生怕被发现。
伸出手撑在桌案边缘,有些不规律地敲着桌面,在明窈的角度就只能看见那只如玉骨修长的指节在不停动着,心跳都跟着他的动作渐渐一致起来。
只是才逗弄了一番,谢云知却不当心碰掉了一只狼毫笔在地上,还恰好落在了两人都能看见的地方,无论是谁伸手捡起来都会被对方看见。
这一下连谢云知自己都没料到,两人都有些紧张起来。
恰好这时,门外的小厮赶过来回报说是马车备好可以入宫了。
谢云知应了一声这才又扫了一眼躲在桌下的明窈,抓起奏疏离开之前,却又停住脚步将一把藏起来的钥匙放在了明面上才迈出书房。
“呼!”
听见了清晰的关门声,明窈这才狼狈地从桌下钻了出来,重重地松了口气。
“还好我反应快!”
只是这么一来,明窈对手里的匣盒更加感兴趣了,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谢云知。
但方才找了一通也没找到钥匙,明窈有些挫败地盯着匣盒,甚至都动过想要砸坏它的念头,但终究还是没有动作。
终于想要放弃之际,却一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花盆台边正明晃晃地放着一把钥匙!
“我方才经过了好几遍怎么就没看见呢?”
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可钥匙拧动的刹那她还是忍不住雀跃起来。
“这么精巧的锁就是为了这么一块玉佩?”
明窈微蹙细眉从把盒里的玉佩拎了出来,看上去感觉有些年头,虽然成色不错但也没至于到需要珍藏起来的地步吧?
可就在她想放回去时,脑中却骤然闪过一个念头:“这不会是什么女子的东西吧?”
明窈端详着玉佩上面的暗纹,能摸得出来有几个字,却不甚清晰。
但终究是找到了一些和谢云知过往有关的东西,明窈抿唇想了想,还是将玉佩放到了自己身上,重新把盒子放回了原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出门时眼神还有些发飘地瞟着一旁的小厮,随手将头上的一支金簪递给了他,“今日之事,该如何做知晓了吗?”
小厮一见赏赐,连忙点头哈腰、笑容满面地接过,“今日书房谁也不曾来过,郡主放心!”
只是明窈从未做过这样的事,心中还是有些不安,回到房中转来转去大半日也找不到一个最合适的地方去藏,最后还是将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枕下......
“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!”
将玉佩妥帖放好,却只见庆书脚步匆匆地跑来,表情焦急。
“这是怎么了?急什么?”
“不好了郡主,公主府来人传话说公主和陆小将军吵起来了!两人吵得极凶似乎还说了什么亲事也不作数了的话。”
“凤竹和凤云两位姐姐派了人过来请您过去瞧瞧!”
一听两人吵架了,明窈心中咯噔一下,连忙让人去备马车!
她的脸色也白了起来,心焦地在屋中来回踱步:“怎么会!怎么会真的吵架了!”
明窈神情一滞,连忙跑到自己的桌案前翻出昨日写满了字迹的纸,在两人吵架之上重重地划上了一道,表情凝重。
她才出府要上马车,远远就看见谢云知的马车也恰好从宫中回来!
“快点和我走!”
谢云知的马车还没等停稳就被人拽下来上了另一辆,朝着公主府飞驰而去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,如此惊慌?”
他一头雾水地摘下了头上的官帽,表情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明窈也严肃起来。
“阿姐和陆小将军吵架了,很严重,这事也不好叨扰舅舅舅母。”
“这眼瞧着就要到大婚的日子了,这么吵下去怎么得了?”
可明窈一转头看见一身火红官服打扮的谢云知却突然止住了话头,等到谢云知疑惑抬眼看过去时,就撞进了明窈满是惊艳之色的眸中。
“咳咳!”
他红着耳尖轻咳两声提醒,明窈这才恍然回神,连忙将脸扭了过去,马车之中的气氛顿时有些黏稠暧昧起来。
“待会你留下劝阿姐,我去劝陆小将军,我们先将两人分开,总之就是不能再吵下去了!”
明窈脚步匆匆地往里走着,谢云知见她大步流星,却忍不住开口提醒:“你如今身上还有伤,自己当心些。”
“嘭——”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在两人身边炸开,谢云知抬手将明窈护在了身后,紧皱起眉头看着面前从房门里被扔出来的东西,是一只厚重结实的瓷枕。
若是当真砸到人身上,只怕是要遭不小的罪。
陆擎阴鸷着面孔从房门中踏出,脚步却在看见明窈的那刻停了下来。
平复着呼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