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宫护夫
“嘶!”
愈合养肤的药粉洒在手上,明窈控制不住地想要抽回手去躲,却被丹绣死死拉住手:“郡主别躲!这么美的手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!”
“忍一忍,呼——”
丹绣也蹙着眉头有些不忍心地边哄边轻轻地吹着凉风。
等到上好了药,明窈整个人都松了口气。
“夫君人呢?他起了吗?”
明窈一夜都没怎么睡好,心里一直惦记着谢云知,再加上梦见的那些奇怪画面,心中更是忍不住好奇。
丹绣和墨荷对视一眼,犹豫开口:“大人一早就去上朝了,只是伺候的小厮说,大人回房以后也没有上药。”
“那怎么行!表兄下手这么重,都已经见血了,若是不上药他这伤岂不是要严重了?”
连忙拉住了自家主子,丹绣轻声哄道:“等大人回来郡主再去送药也就是了。”
“但昨日入宫,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还问了奴婢,郡主和大人的......同房之事。”
提起这个,明窈脑海中竟奇异地闪过了昨夜梦中的那张面孔,颇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:“喜帕不是都送去了,舅母还问这些做什么?”
墨荷有些按捺不住:“郡主!那喜帕是作假的天知地知,您知我们知。”
“可这夜夜您与大人分房别居,也是被府中下人都看在眼里的,即便是奴婢想瞒也瞒不住啊。”
明窈垂着头沉默着说不出什么,洞房花烛那夜明明两人都已喝了合卺酒,可偏生那时谢云知负责的校书阁不知怎么走水了。
事关重大,若是闹起来让宫中知晓必定麻烦无穷,谢云知就连离府都是悄悄从后门走的。
那人匆匆离去,等到她不知何时睡过去都还没回来。
再醒来,就是谢云知已将他准备好的“喜帕”交到了宫中嬷嬷的手里。
自成亲之后谢云知平步青云,也是越来越忙。
“这种事,我......我怎么开口?”
明窈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反驳,心里却觉得谢云知那样清冷如山巅云的人,只可远观不可亵玩。
仿佛他那样的人天生就是该站在最高处的。
“好了好了,这事先别提了,等我喝了补药就去等他!”
无比熟稔地接过温热药碗,捏紧鼻子仰头一口气喝下去,明窈十几年来每日不断,早就让她习惯了这份清苦的味道。
连蜜饯都等不及含上一颗,便匆匆地披上大氅去等人。
眼巴巴地守在门前终于等到了谢云知的马车回府,明窈搓了搓冰凉的手忍不住笑起来上前迎接:“夫君回来了......”
可谢云知才下马车就郑重其事地给她行了个礼,明窈不自觉地退后半步想要躲开,却又咬紧下唇地上前扶住他行了一半的大礼: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只是扶住他的手微顿,明窈眼尖地看见了他身上暗色官袍明晃晃的一个脚印!
“这谁踹的!”
谢云知垂眸极轻地在那印记上落下一个眼神,又飞快移开:“圣上今日传微臣觐见,昨夜的事惹了龙颜震怒。”
明窈盯着他微微开合的唇瓣,唇间都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:“对不起......”
“都是我不好......”
“我给你拿了最好的金疮药!你先把药上好!”
明窈微抖着手把手里的瓷瓶递到谢云知面前,甚至都要塞进他怀里,可偏偏谢云知却只立在原地并没有任何要接过的动作。
疏离地后退半步拱了拱手:“多谢郡主关怀,这药就不必了。”
“还有些公事要交代给同僚,臣先进去了。”
看着谢云知这样冷淡的举动,明窈抿唇低头吸了吸鼻子,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。
也不怪他生气,都怪自己太不争气了,这么一点小伤就闹得鸡犬不宁。
心中骤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弃情绪,明窈朝着自己手上包扎的伤处就要伸手,却被冲过来的墨荷拦下:“郡主!咱们不和自己生气,咱们......入宫吧?恰好公主昨日不在宫中,皇后娘娘让您今日再去。”
心中憋着一口气,明窈那张精致秀美的小脸上也充斥着不服。
她不仅要入宫,她还要问问舅舅为何如此对谢云知!
“去让人禀报舅母一声,备车!入宫!”
“启禀圣上!臣......”
原本还在金殿之上才要开口的大臣还没等说完,就被身后推开大门的声音影响,转头看去着只见娇小玲珑的玉华郡主来了。
众臣一见顿时彼此对视一眼,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。
龙椅上的元帝见怪不怪地挥手让内侍宫人退下:“小窈儿,怎么今日也不在府上好好歇歇?”
明窈堵着一口气即便是对舅舅也没有什么好脸色:“舅舅为何要如此重罚谢云知!”
“明明就不是他的过错,更何况表兄昨日也已经罚过了!”
元帝听她一开口就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,轻轻叹了口气朝她招手,拉着人坐在了自己身边:“舅舅怎么会舍得让你不高兴?让你受伤的确是他不对,但若朕只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罚他,岂不是太过草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