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
杳杳看着眼前的棋局,已经没办法再下下去了。
那人也已经来了。
她站起身向他行礼,相隔有半臂的距离,仍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。
元景煜没有叫她起身,“不是不舒服吗,怎么也不在床上躺着?需要给你叫个医师来瞧瞧吗?”
“回王爷,我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。”
杳杳没再为自己刚才撒的谎遮掩,她知晓自己瞒不过他。
他坐在身后的椅子上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,“那为什么对本王用这样的借口?”
杳杳半蹲着的时间有些长了,双腿酸泛酸,她索性跪下,额头轻碰地面向他请罪。
“王爷请听我解释,您想听琴也好,想要看舞也好,在王爷的面前,这些我都能做,可我唯独不想在众人面前哗众取宠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解释?”
“原本是想叫你过去给本王长脸,你倒好,反而下了本王的面子。”
“我的难处已如实的告诉王爷了,此次本就是我欺瞒王爷在先,王爷若是还有不满,要打要罚我都认下。”
元景煜骨节敲击在桌面上,频率变得又急又重。
她话里虽是任打任罚,可让人听在耳里却无端如鲠在喉。
像是她有多么大的委屈,他有多不体谅她一般。
原本想着给她一个台阶下也无妨,可看着她那副静水无波的面容,从马车上被勾起的怒气烧的更旺。
“这算什么难处,不过是唱个歌曲,跳个舞,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贵女,还动不动的就给本王甩脸子,本王愿意抬举你一二,自然也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。”
杳杳没有再说话,只是弯下腰,将头更低的垂下。
“你身上的这份清高骨气,什么时候才能够磨下去?”
“等明日,本王再将他们叫过来,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,都必须去给本王露个面。”
杳杳咬着牙,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头,她额头那处原本就撞伤了,现下更是磕的又红又肿,血色若隐若现。
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伤害,一次比一次深,杳杳越来越无力承受。
这样一段漫长的孽缘和痛苦,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结束。
“在床上做供王爷取乐的妓.子还不够吗?现在更是叫我出去弹琴供他们取乐?就当我求你,饶过我……我不想这样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……”
才使得他这样对自己。
杳杳声泪俱下的恳求他。
元景煜听着她磕头的声音,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。
她眼角流露出来的泪意,让他清醒了几分,待视线上移看见她额头磕破皮的地方时,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悔意。
他原本只是觉得她是在暗中同自己较劲,抵抗,并不愿意服从自己的安排,却没有想到这一层。
那些在宴席上做舞唱曲的都是一些伶人。
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,确实不妥。
他将她眼尾的泪意抹干,“怎么瞧着这么可怜,今夜,是我有几分醉了。”
“我记得先前给你送过擦伤的药,去找出来,我给你额头这里上药。”
“不敢劳烦王爷,这些小事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去拿过来。”
他又说了一遍,杳杳只得去梳妆台那里将那一罐伤药找了出来。
元景煜接过,指腹上带了一层乳白色的药膏,按在她的额角轻轻的抹匀,“你要上心一些,这一处地方不要再碰水了。”
“嗯。”清凉的药膏带着苦涩的气味在鼻尖飘散,杳杳点了点头。
上完药,他净了手,动作轻柔到抚过她的眼睛,指腹从眼尾一路向下,揉按着她的耳垂,唇堪堪的悬在她的鼻尖处,只需要再近毫米,二人之间就再无空隙。
杳杳耳垂发烫,气氛隐隐有些升温,杳杳竭力想要忽视他动作里若有似无的口欲,“我去给王爷取醒酒汤过来。”
“不必,我今夜饮的酒滋味甚好,杳杳何不尝一尝,同我一起醉。”
他的吻在鼻翼上蜻蜓点水的停留之后印在了她的唇上。
“唔……唔…”
杳杳被他掐着下颌,温热的吐息交融着吻,坚硬的牙齿厮磨着,吞吃着她唇瓣直至将她的防线撬开,勾起她柔软的舌尖。
她终是尝到了一点酒意,辛辣的抵达她的喉舌,酒太烈了,他又死死的缠绕着她不放,杳杳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缺氧,还是因为酒精的发酵而迷醉,以至于他的声音到达耳边时仿佛也隔着一层朦胧的纱,让她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真切。
“尝到滋味了吗?”
杳杳呆呆的想,如果说尝到的话,他是不是就会放开自己了?
她点了点,下一刻杳杳感受到自己手抵着胸腔传来震颤,这她生出一种他们两个人像是连接在一起的错觉。
“好听话。”
他更为情.动,一点一点把她整个人口口口口。
翌日杳杳醒时天光大亮,她刚翻了个身,一阵异样的感受传来,从身侧伸出一只手臂,将她重新搂着,因他发财的动作而隔出来的一条间隙再次亲密无间。
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,发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