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呼气,“疼吗?”
他不语,她心中更忐忑。
“你要不要咬回来?”
“也亏你能够想的出来,可惜我不食人皮肉。”
“那王爷要如何?”
元景煜盯着她的半开的唇,灵巧的粉色,缓声道:“舔这处。”
不待她拒绝,她被他按着头将唇印在在了伤口处。
杳杳只能探出一截舌尖,温热湿润的触感落上去,初时有些粗粝的肌肤感触,像是贝壳中最嫩的软肉被沙砾摩挲,她的呼吸越急促,那一块伤痕越紧绷。
她轻轻的合拢唇瓣,将舔舐的范围缩小,唇抵着的皮肤被吸吮着下陷。
酥麻的痒意流过四肢百骸,元景煜一只手指曲起顶在她的眉间,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之后方才收回手声音暗哑,“已经够了。”
“去把药喝了,陪我休息一会儿。”
杳杳依言,端起白瓷碗将里面浓黑的汤汁一饮而尽,纵使她不喜欢喝苦涩的汤药,可这温养身子的药汤要比那避子汤味甘许多,也更让人容易接受。
喝完药,她重新躺回去时没注意竟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,一抬头唇擦过他的喉结,好在他已经闭着眼睛假寐了,对此似是无知无觉。
杳杳屏住呼吸,轻手轻脚的刚移开三两寸距离,那只手臂复又将她卷回去。
“别再乱动了,你身子这两天不好,还不能动你。”
元景煜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,抵上她的额头,他睡觉时常会梦魇,难得的她身上有股雨后初晴的清澈温柔气息,能够让人安眠好梦。
感受到他的动作,知晓他还没有睡。
这一刻杳杳心中升起一种异常安稳的幸福感,她悄然盼着年年如今日,长久相依偎。
唇边绽开一抹笑,蝴蝶恋花般轻柔的在他脸颊一侧落下一个吻。
他呼吸趋于平稳,杳杳闻着他身上的降真香,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。
——
第二日,杳杳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,喝了几次药之后心口的痛楚也平息下去。
她拾起自己之前绣的花样,重新临摹了又挑针引线从头开始绣。
元景煜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副温柔小意,岁月静好的模样。
心想她果真适合做一朵被温养的娇花,一只被豢养的鸟雀,若是放到外面去,三分风浪就能摧折了她。
幸而,他给她的后路不算差。
她绣的专注,他进来之时特意止了下人的通报,直到他轻咳两声,杳杳才注意到外间站了人。
她忙拉他入内,又去煮他喜欢喝的寿州黄芽。
元景煜止住她,“不用了,我是来带你出府的。”
“王爷要带我去哪里?”
“今日休沐恰逢闫阁老生辰,闫家小辈在府上设宴,你在府上也闷的有段时日了,我带你去散散心。”
杳杳的欣喜率先浮在脸上,下一刻却又忐忑了起来,“王爷带我合适吗?”
“你是我身边的人,谁敢置喙。”
得了他的话,杳杳眉眼弯弯,将阿禾和阿蕊都叫了进来,让她们帮自己梳妆。
阿蕊见王爷这两日时常过来,对杳杳的态度也越发殷勤,她捧出来一件妃红色海棠花百褶裙,“这是前两日府上绣娘新做的,雨丝锦做出来的,姑娘你看上面的图案比真花还要好看。”
“这颜色会不会艳了一些?我记得箱子里还有一件莲青色烟锦裙,你拿出来瞧瞧。”
杳杳知道这种的宴会权贵云集,她权且因为王爷才能有一寸立足之地,此番不落了王爷的面子也不太过引人注目即可。
“不用去拿了,这一件就好,颜色很衬你。”
“姑娘你平日的衣服大多颜色素净,今日换一换也好,这衣服想必姑娘穿上是极好看的。”
阿禾手脚利落的替她将衣服换上,又梳了一个堕马髻,插上珠翠流苏,美则美矣杳杳却觉得这副模样与自己平素殊异,见他目光更是分毫不移的到自己的身上,更加觉得不自在。
“王爷,我还是换下来吧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元景煜牵着她的手,二人同上一辆马车,缓缓行使一段距离之后马车停在了闫府前。
闫家小辈见到驾與,显然没想到这位会来冷汗直冒。
当年先皇口谕临终托孤,因着这位刚从边塞回朝手握重兵,没人敢质疑,或者说质疑的人早就被暗中解决了,他一直摄政到如今。
可皇帝今年已到束发之年,非是垂髫孩童了,祖父一直在朝中上书要他还政,今日以来更是在朝中游走劝说其余大臣想要一起联名上书。
这位虽没有表露态度,但其党属对此进行过多次辩驳,明争暗斗的朝局已经初显露,如今登门,也不知道是福是祸。
闫家小辈中一人被推出来,“在下闫庆云,王爷百忙之中能下驾寒舍,令阖府上下倍感荣幸。”
“阁老勤勤恳恳一心为社稷朝纲,是大胤朝的肱骨之臣,今日他大寿,本王自该登门道喜。”
“先前曾听闻过闫家有一麒麟子,幼时便能做出锦绣华章,今年的会试策论精妙,如今一见果然少年英才,今后可接过阁老身上的担子也未可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