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巴生娃?
两人眼目清晰,有了避水珠的功效如鱼得水。宁瑶虽恐水,幸好有祁淮揽着她的腰肢。
游向河底一瞧,竞有一层浅金色的透明结界。穿过结界刹那,宁瑶眸光所及之处,不免被眼前场景惊得呼吸一滞。
眼前赫然立着一株盛放的玉兰树,花瓣似凝滞在半空,四周寂静得只余二人交错的呼吸声脚步声。
这处结界竟将时光定格在了这株玉兰树,花开最美的一瞬间。她目光快速扫过庭院布局,瞳孔一缩,道:“这里是羽安国皇城的宁府,我和公主娘亲住的玉兰苑。”
瞧着宁瑶面色欣喜,祁淮不动声色地看过四周。宁瑶指尖轻抚过熟悉的石桌,侧眸对祁淮扬唇笑了笑,“这里,我春来赏花最是绝佳。”
他顺着她目光看去,发间银饰轻响,清泠铃音在静谧中荡开,“此地应是依你记忆所化。”
“嗯,一模一样。”
“我明白了,"她望着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一草一木,“那些落水的孩子,定是在此蛊惑中见到了思念之景,被此处困至死的。”边说着,她带着祁淮走走停停。
“瑶瑶。“熟悉呼唤让宁瑶浑身一僵,蓦地回首看去。玉兰树下不知何时立着个妙龄女子,一身雪白华服,眉眼娇艳动人,却比她记忆中那张倦容明媚许多。
见宁瑶回头,幻影竞笑着穿过她的身体,俯身抱起个扎着两个小发髻,哭的鼻头发红的小女娃。
小女娃鼓着腮帮,气鼓鼓的样子揪着娘亲的衣袖,被“羽青月"抱在怀里低声哄着,给塞了块糖,就惹得她破涕为笑。祁淮望着那个奶乎乎的小身影,眸光落在她笑靥上,低笑道,“原来你小时……
“不许说出来。“宁瑶轻咳一声,耳根发烫,匆匆看向别去。话音刚一落,祁淮突然将她往怀里一带,清冽草木清香的气息笼罩下来,眸色不经意打量着院子:“当心,有妖气在。”两个幻影在结界边缘化作流光消散,露出掩在水草下的龙骸。肉已让河鱼吃没了,只剩下骨头架子,龙角在昏暗中隐隐约约闪过微光。这骸骨蜷成团,周身环绕的结界已出现数条裂痕。“妖气的源头在此。"祁淮道。
宁瑶刚要开口,祁淮身影已在她身旁模糊,“祁淮!”一眨眼的功夫,人就在晃动的光影中消失。四周只剩下她一人,宁瑶保持冷静深吸一口气。陡然结界深处,忽现公主娘亲的身影,正张开双臂,立于玉兰树下,柔声低唤:“瑶瑶,到娘亲这儿来。”
宁瑶眼前掠过微亮的光,控制不了身体,几乎是本能地、不由自主地向前迈步。
“娘亲……
她嘴角漾起一抹甜美的笑,却见一道寒光刺来。利剑没入心口的刹那,宁瑶疼得眼前忽明忽暗。
这痛感真实得过分,她甚至能听见血肉被撕裂的细微声响。她下意识地攥紧剑刃,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,晕开一小片梅花。她抬头看向那个持剑的人,那张属于羽青月的脸上,此刻却覆着一层陌生的寒霜。
“娘亲……“宁瑶委屈看着她,声音发颤,心口那处伤突然更痛了。而宁瑶陷入幻觉,神识之外,祁淮的眸子阴郁地蹙起。他看见宁瑶突然蜷缩起身子,贝齿死死咬住下唇,殷红的血丝从唇角溢出。少年掌心的情缠蛊突然不安地躁动起来。
“该死。”他低声咒骂,眼底是近乎疯狂的暗色。替身巫术能转移宁瑶身体上的伤害,却护不住神识沉沦在幻境所受的伤。祁淮强行闯入宁瑶识海的刹那,正撞见那幻影慢条斯理地从她心口抽出剑锋。
血珠顺着寒刃滴落,对方竞还意犹未尽地抬手,欲再补一剑。竞敢化作她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,还在幻境中将她伤至如此。祁淮眼底戾气骤涌,灵力狠厉地袭向"羽青月"的虚影。只听一声脆响,那"羽青月"的幻象应声破碎。他立即退出神识,伸手扶住宁瑶下滑的身子。少女脸色苍白如纸,绵软地倒进他怀中。祁淮扣住她单薄的肩膀,声音却放得轻缓:“醒醒,瑶瑶……”
宁瑶回神来,空洞眸色的一寸寸逐渐亮起。她清亮的眸子眨了眨,这龙妖竞把她神识都攻击了一疼,钻心挠肝似的。可这疼,哪里比得上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。她索性一头扎进祁淮微凉的怀抱里,双手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,把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衣襟前,声音闷闷的:“我看见娘亲了……她才不会伤害我呢。”“嗯,刚才都是幻象。"祁淮的手抚上她的后颈,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。她难得的主动投怀送抱,本该让他心生欢愉,可低头瞧见她抿得发白的唇辩,心口像是被什么揪紧了,泛起细密的涩意。宁瑶缓过劲儿来,攥紧拳头,闷哼一声:“它居然拿娘亲的事耍我。”“这龙妖生气将散。"祁淮眯起狭长的眼,尾指轻轻勾动缠绕在腕间的黑铃。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,袖中窜出一道黑影,通体乌黑的小蛇如离弦之箭,直扑龙妖尸骸,瞬间就把它骨头架子绞的粉碎。伴随着骨骸坍塌的脆响,原本若隐若现的妖气骤然溃散。碎骨竞化作流光,涌向已经濒临破碎的结界壁障。整个结界内剧烈震颤起来,地面裂开。
“小心了。“祁淮伸手扶住踉跄的宁瑶,将她带出河水。宁瑶揉着越发昏沉的脑袋:“那龙妖,当真死了?”“魂魄俱灭。"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