渣女是她
正现过身。”宁瑶简直要被他气笑了,却又觉得这才是祁淮。她舔去唇上沾染的他的血,脸颊一热,别开脸晃了晃被他攥住的手腕:“现在我也怕你了,能放手吗?”
“不能。“祁淮眼底狡黠一闪而过,却藏不住那点难以言说的失落。宁瑶早知他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傀儡了,只是没想过会变成这样…想到这儿,心头酸涩汹涌着淹没了理智。
她低头躲开他的视线,眼眶发红,拽过锦被就要把自己裹成茧。祁淮却抢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,将人带进怀里。额头相抵,他轻叹一口气,嗓音低哑:“不然,你再咬一口出气?”“不要。"宁瑶偏过头。
连这样的让步都被拒绝,祁淮呼吸一滞,感到从未有过的慌张,指尖无意识蜷缩,终是恋恋不舍地松了力道。
宁瑶立刻蜷进被褥,泪珠沾上锦被前,被角被轻轻掀开一角。微凉的指腹抚上泛红的眼尾,触及滚烫的液体让他心尖跟着一颤。宁瑶刚要抬手去擦,却被他握住手腕。
“别动。”
见她当真没再动,少年拭去泪痕,又连人带被捞进自己怀中。祁淮手臂收紧,声音压得极低:“别哭。”他难得温柔笨拙的模样,宁瑶忍不住小小挣扎,可他的怀抱纹丝不动。什么傀儡不傀儡的,分明是只藏起獠牙的恶大。“你这样的人…"宁瑶擦去眼尾的湿意,直视着他深邃的眼眸,“怎么会队差阳错成了我的傀儡?”
祁淮微歪头,发辫上的银铃随之轻响。
“山路迢迢,那傀儡师又太蠢笨。“他语气理所当然,“我本想找个歇脚,再找人带我离开。谁知棺材里竞遇着一具与我一般无二的傀儡。”祁淮尾音扬起,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,“我便把那傀儡毁了,自己躺了进去。”
所以他就是这么取代的傀儡?
宁瑶眨了眨眼,世上哪有这般巧合的事?
一个要离开苗疆的少年,偏偏遇上个带着他容貌傀儡的傀儡师?而且,她可是按照洛子晟模样定做的。
宁瑶暗暗压下心中疑窦,祁淮至今反正是把逾矩之举都做了,但并无害她之心。
宁瑶不满地咬了下唇。
“你…“她话到嘴边又卡住了,唇瓣嚅嗫半晌,才挤出一句,“那傀儡可是我花了万金……
“我对你的价值,何止万金?"祁淮接得飞快。宁瑶飞快地瞟了他一眼,一时语塞,“这岂是能用金银衡量的?”“那在你心里,我值多少?“祁淮扬唇,顺势追问,眼底闪着狡黠的光。“无价”二字险些脱口而出。
宁瑶梗着脖子,维持着最后那点矜持:“你要我说,我便说?我偏不。”祁淮低低地笑了。
见他还在笑,宁瑶扬起下巴朝纱幔外一点:“你,下去,我要睡了。”祁淮没反驳,却也没下榻。
他松开了手,转而拽过锦被一卷,连人带被把她按倒在榻,自己则顺势躺在了外侧。
“我想睡在这。"祁淮说的像喝水一样理直气壮,抱得她的力道紧了紧。“不行。"宁瑶气呼呼地轻蹬了他一脚,力道差点没控制好,随即心疼起傀儡来时赶紧醒悟。
这哪是傀儡,祁淮分明是个活生生的人。
宁瑶背对着他,也不想理会他。
小猫可是会露出利爪,会挠人。
祁淮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馨香,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响起:“好,我下去便是。”
听到身后的动静,余光瞟着祁淮退出了纱幔,一如既往顿足在纱幔外。她到底该怎么不动声色地溜出去了?他就守在这里,在调虎离山不知道有没有效果。
陡然帐外传来某人压低的声音:“我会一直守在这里。”这人莫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?
宁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:“哦。”
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,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。加上清心丹的药效还在,更是睡意全无。
“睡不着?"祁淮的目光透过纱幔灼灼而来。小猫如今已知晓他的底细,可他绝不会放手。“嗯。"宁瑶含糊应道。
她暗自腹诽,既然祁淮暂时没有恶意,不如先留在身边,摸清他究竟意欲何为。
多个得力帮手似乎……也不坏?
听见榻上翻来覆去的动静,祁淮轻抿了抿唇,“若是盘算赶我走,我也是不会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