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给她个支点，她就敢干

林昭野拿捏程方或，那不是手拿把掐的嘛。

程方或带着任务出门。

林昭野也没有闲着，在去食堂上班之前，转过去要先看一眼做衣服的进度。

缝纫机到位后，裁剪工作都上了，赵红梅更成为其中骨干。

林昭野到后勤临时搭建的作坊时，正听着赵红梅给大家讲解做衣服的关键，好多人都听得很认真。“阿野，你来了？”李丽红顾不上多说，马上拉着她去找唐瑞芳，“我们正找你呢。”

林昭野以为唐瑞芳和王宁在一起，没想到只有唐瑞芳，林如新也不在场。

似乎看出她的疑惑，唐瑞芳解释道：“是这样的，如新和王老师去化缘了，他们和教育局要教材的批文，我在这边守着。”

“你来得正好，你看，我们第一批布拉吉已经做出来了，看看。”

唐瑞芳抖落出展示品，直接让林昭野眼前一亮。

与她想象中的艺术风格又有些不同，扎染过之后，少了一些抽象，反而多了一点……端庄。林昭野下意识问：“这么好看，我们该卖给谁？”

说真的，她觉得应该往南方卖，尤其是江浙沪一带，那些有些家底的文艺工作者。

这款裙子既符合一定的艺术性，也不显眼，刚好符合现在的舆情。

可这么远的距离，不现实。

当地的情况和风土人情……她不熟。

唐瑞芳叹息一声，笑道：“麻烦的就是这里，丽红说可以给供销社寄卖，你怎么想？”

林昭野听到供销社，便想到了孙双喜，顿时又不急了。

“可以，”她认真的分析道，“如果需要的话，我可以联系供销社。”

李丽红略显激动：“就是需要关系，我以前在我们当地的供销社干过，寄卖没有问题，但问题是没有关系，就很难帮忙。”

“另外还要供销社主任的意见，不配合也不可以。”

林昭野肯定地点点头：“我认识了供销社的人，但只是这边小城，你说能承受这么大的货源吗？”她打心底对东北小城的消费能力没有信心。

也不能怪她狭隘，而是比起繁华的海市，这里就是贫瘠太多。

可有些话不用说得这么难听。

唐瑞芳知道她没有坏心，很耐心地解释道：“没问题，这边你看着小，可却容纳了全东北最大的机械厂，另外，还有很多其他配套厂。”

“工人舍得花。”

林昭野瞬间领会了意思。

是，现在大部分人很穷，但有些时候不是买不起，而是买不到，因为物资的短缺，生产能力上不去。尤其对于有稳定工资的工人来说，那更是不愁了，这个月的工资花完了，下个月反正还会有林岫在海市的工厂里，他看到了很多人不想干活，混日子，后来便想到另立小金库，架空政府派来的代表，奖励努力的技术员。

当然他违反了规则，可……对错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。

如果将工人心态代入到这里，那么刚刚好，只要工人愿意花钱，就解决了她目前的主要问题。李丽红轻声道：“抱歉，我之前说我可以售卖，但是这边的售货员一”

“小事，是现在不到时候，不是你不努力。”林昭野装起一件裙子，“交给我，你们先继续生产，我去供销社谈。”

“对了，定价呢？”

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。

唐瑞芳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我和后勤的主任考虑过后，我认为不要布票，我们只要现金。这一条裙子十五块钱。”

林昭野脱口而出：“这也太少了吧。”

她觉得放到海市，能卖三十。

可唐瑞芳却一噎，马上摇头：“不不，已经很高了，一开始我们商量的还是十二，但想到不要票，十五更合理。”

林昭野不敢争辩，她不能何不食肉糜。

“行，那我就去了。”

她将连衣裙放到了稚欢婴儿车的下面，风风火火就往外走。

不过还没有出门，就遇到了迎面跑来的程方或：“和我走。”

啊？

程方或来不及解释，直接扛起了婴儿车，稚欢高兴得吱哇乱叫，林昭野跟在后面匆匆跑过去。好在程方或是开车过来，不然林昭野真的没招了。

直到上车后，林昭野和稚欢坐在后面，才冷静下来问程方或：“怎么这么急？”

她往前一看，副驾驶的位置上，刚好放着她上午给程方或看的书。

显然程方或先去了家里，拿上书又找到她。

“你和杨良思说了我的书？”

程方或看了一眼后视镜，确定母女俩坐好了，才有空说：“不止，我还是说了你的大话，说你精通德语，能翻译这些机械工具书，十有八九还能解决他们的机械问题。”

到底还是给林昭野留了个面子，没有把话说死。

即使最后办不到，也能有个借口。

林昭野笑嘻嘻道：“那就谢谢你了，刚好，我也要去城里。”

“对了，你了解我们这边的工厂情况吗？孙双喜所在的那个供销社，算不算大的？”

这点程方或还真知道。

程方或组织了一下语言，说道：“老洪以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