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
水而已,况且上次回去后我喝了避子汤,后来也来过一次癸水,是不会有孩子的。”“没怀?”
阮泱点头。
宁羡听罢,终于安静了下来,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。他从后面抱住阮泱,又轻轻地抚了抚阮泱的小腹道:“没有也好,若真有了,我现在的处境,也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们母子二人的安全。”“不过,我想那个没了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,到时候你安心养胎,什么也不要牵挂。”
“平安生下来后,让我好好爱他,也让那个孩子好好爱我。”阮泱…”
沉默片刻,阮泱其实想同宁羡说,她这辈子也不会给他生孩子,就算有朝一日被强迫,她也不会生下来。
阮泱也打算一辈子不说出那件事情真相,毕竞目前看来,宁羡也就只有对自己亲生骨血能有一丝良知和愧疚。
他接着说:“所以我得把你的身体先养好,你现在不宜沾凉水,换下来,我去给你洗干净。”
阮泱愣道:“这小衣污秽,你真要帮我洗?”“不脏。"宁羡说:“换下来吧。”
不远处,小溪哗啦作响。
经过这么一遭,阮泱睡意全无,晨间露水重,她见宁羡正蹲在河边洗东西,便拿着手里的披肩盖在了他身上:“宁羡,你谋杀了三殿下,就不怕陛下追责?”
宁羡停下手里的动作,转头朝她笑:“你好像挺关心我。”“很奇怪么,我应该一直都很在乎你的,对吧?”阮泱盯着水面笑说:“你是我的夫君,是共患难过的人,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生死?”
她没有说谎,从前,她的确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他,现在,他们在一条船上,阮泱想在北疆这样的地方活下去,宁羡就不能出事。宁羡把脑袋靠在阮泱的肩上:“皇帝本就打算让我久活,我杀不杀三皇子又有什么关系?”
他笑道:“难不成你临死前,就不想把以前受的委屈都报复回去?”阮泱想起在密室里皇帝说的话,她叹道:“或许,你乖一些陛下就心软了,否则,自定国公失败刺杀陛下失败起,陛下就可以连带你一并处死。”宁羡听罢,嗤笑道:“是么?你不懂,朝堂之上,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?他若真的顾念所谓的父子情分,就不会在我五岁时,连我母亲最后一眼都不让我看,就将我送去北疆为质。”
阮泱垂首看向他:“你当过质子?”
宁羡淡淡说:“是啊,现在不过是从哪来,回到哪里去罢了。”阮泱不禁抚摸着宁羡的脸,叹道:“回到受过欺辱的地方,你害怕吗?”怕啊,怎么不怕。
皇帝明知他在这里受尽凌辱,却还要让他回到让他每日做噩梦的地方,这分明就是想让他生不如死。
宁羡认真笑道:“不会啊,就算真的死了,也有你陪我一起下去,我怕什么。″
阮泱默默剜了他一眼:“我能不死么?”
宁羡语罢,撑着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她说:“那就但愿北疆那些人肯放我条生路?不过,你最好是听我的话,不许嫌弃我,也不准帮他们欺负我,不然我没了,我定带你一起下去。”
“噢,要是我很乖呢?”
“可能我一心软就放过你了。"宁羡笑道:“放你和你的小竹马白头偕老去。“到时候,我就每日入你的梦,叫你不许忘了我。”次日清早,队伍便早早赶路了,陆陆续续行了快半余月,总算到了北疆与大邺的交界处,离州。
此处气候干燥严寒,临近冬日风雪交加,因为是交界处,离州有不少北疆来的商贩在此处安家落户,往来贸易。
阮泱掀开车帘一看,他们所处的地形雪山连绵起伏,到了晌午时分,才能看到雪下的岩石,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坠入万丈悬崖。这里地形多变,也不不知道陆文瑾的人有没有跟上来。阮泱搓了搓手,恍惚间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。雪地,嫁衣,一个穿着蓑衣坐立在马背上的男人。她看向闭目养神的阿丑道:“阿丑姐姐,你可以告诉我,你是怎么和陆文瑾认识的么?”
阿丑睁眼:“他是我的救命恩人,就是这么简单。”“那你在他身边伺候,定是知道关于我许多事情吧?我是不是还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姐姐?”
阿丑道:“有啊,但很早就死了,你不记得她了。”阮泱犹豫片刻,还是说:“我总感觉你还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,还有,你和宁羡很熟对不对?”
阿丑蹙眉,阮泱话中带话,她这是怀疑她是宁羡的人?“没有,我没和宁羡私下有交集。”
阮泱听罢不说话了。
马车又沿着山路走了会儿,忽的,一支箭扎入车厢内,将所有人的困意都惊醒了。
阿丑将阮泱推开,可此时马儿却已经惊了,撒开蹄子就往前头狂奔,不出片刻,车牯辘卡在裸露的岩石上传来一阵爆裂声。阮泱整个人都飞了出去,她摔在雪地上,不受控制地朝山崖边缘滚去,即使勉强抓住了扎根在地上的枯树枝,也很难阻挡自己往下滑动。“抓紧我!”
宁羡抽出手里的匕首,用力朝雪地上插去,好在有了摩擦力,这才使下滑的速度缓了些。
可到底是雪山,二人已坠在崖边,好在下滑速度慢,宁羡可以有机会抓住峭壁中冒出来松枝。
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