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架
斯香瘪了瘪嘴,“我就说说!你还数落我,我今天失恋了,呜鸣呜鸡”陆彦行叹了口气,毫不留情地挖苦她,“你还好意思说你失恋了,陆斯查,上次我早恋被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。”陆斯香一听她舅舅要翻旧账,立刻哑火了,闭上嘴巴,头靠在车窗上默默地流泪,来消化这股糟糕的情绪。
而陈静寻则一直愣头愣脑地想,陆庆国不愧是大人物,家风确实很正,陆彦行的行为作风也很正。
她突然想到,他们离婚的时候,许嘉恒控诉陆彦行找人恐吓他。那时候陆彦行解释过,这事是陆政擅作主张找人做的,她还不相信,觉得他在推卸责任。现在想想他哪里有推卸责任的必要,他是真不屑做这种事。而且,他这个人,很不要脸,依照他的脾气秉性,其实是敢作敢当的。看来,这事确实是她冤枉了他。
她瘪了瘪嘴,抬眸看向他,两人的视线恰好在后视镜里撞到了一起。陆彦行对着她笑了一下,开口说:“一会儿先送杳香回去。”她点了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
车停在陆家门口,陆斯香背着双肩包跳下了车,站在车旁边用脚搓地上的雪,鼓着嘴巴期期艾艾地说:“舅舅,这件事可不可以不告诉我妈?”“你还有怕的?"他问。
陆斯杏捏了捏鼻子,“我就不想让她太担心嘛。”陆彦行没说别的,只是让她回去吧,直到看着陆斯香进了院子,他才发动引擎,把车倒出去,直接开到了缦合。
直到下车以后,陈静寻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放松,她腿软了一下,被他扶住了。
他听见她说:“现在知道怕了?和人家动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?”其实这是她头一次跟别人干架势这么大的架,以前和周奕雯打的比较凶,充其量也是过过嘴瘾,动动嘴皮子,最严重的时候,也不过是互相打了彼此一巴掌。
这也是她第一次进警察局,还差点儿被拘几天。怎么可能不怕?
她才只有二十一岁。
“那也不能干看着他们欺负香查。"她说,“你是不知道,男孩儿他妈骂的有多难听,查香还小,那个男生也还小,哪里存在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事儿?还有那个男生,什么东西,一点儿责任和担当都没有,出了事儿,就把责任都推到了香香头上,他们母子俩一起欺负杳香,要是你你能忍吗?”陆彦行弯下腰,把她背在了后背上,手托着她的小屁股,“所以,你就上去挠人家了?把人家手都挠出血了?”
他要不是看了咖啡店的监控,都不知道小东西这么厉害呢。亏她和他讲述的时候,还避重就轻,自己动手的壮举是一丁点都不说。不过,他挺欣慰的。
他还挺怕她只会窝里横,出了社会就得被人吃抹干净。她把脸窝在他的肩膀上,闷闷地反驳,“那本来就是她骂的太难听了,我才泼咖啡的。也是她先推操查查的,我才动手的。她力气那么大,我要不反抗,不得被她揍了?”
这倒是实话。
陆彦行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,称赞着说:“行,挺有能耐的,看样子自己在外面不会被人欺负。”
陈静寻没想到他会夸她,她以为他今天把她带回来会指责她在外惹祸,大半夜的把他宣到警察局。
“那你刚才和杳香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我怎么不是这么说的?我不是也告诉她不要被欺负?”她想了想,倒确实也是这么回事。
他只不过是多教育了陆斯香两句。
陆彦行把她背到了家里,将她放在了沙发上。自从离婚后,她就没回来过,抬眼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家,发现家里的陈设一点儿都没变。她不像他那样古板,喜欢亮丽一些的颜色,喜欢摆弄一些小的装饰品。所以结婚之后,这个家渐渐被她填充得五颜六色,博古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她还以为,离婚之后,这些东西肯定得跟着遭殃,得被他扔的一干二净。结果没想到,他留的很好。
陆彦行掏出医药箱,取出棉签和碘伏,攥着她的手,把她手上那道被抓伤的伤口重新消了一下毒。
“疼吗?”
“还好。”
他起身把棉签扔在垃圾桶里,俯身蹲在她面前,“陈静寻,你今天能给我打电话,我很开心。”
她迟疑了一下,咧着嘴说:“因为我真的不想被拘留。”就像是情绪到达了一个阈值,瞬间就抵达了崩溃点。她说:“我想先去个卫生间。”
说完,就推开了他。
陆彦行把两人的衣服挂起来,等待了两分钟,见她还没出来,去敲了敲门,“寻寻。”
见她没吭声,他直接推开了门,立刻就看到了一个偷偷坐在马桶上哭鼻子的小姑娘。
她见他进来,倔强地低着头抹眼泪,就是不让他看。陆彦行走向她,“委屈了是不是?”
她眨眼之间,眼泪就落了下来,“吓死我了,我以为我真要被关小黑屋了。那个女的说她要告我,告我故意伤害。我还要告她诽谤呢!”陆彦行起身,手抵着她的后颈,把她按在了怀里,轻轻安抚她的情绪。他想,她不过也是个不大的孩子,却为了保护他的外甥女和别人动手。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,我不是在这呢吗?"他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一下,“以后要讲究策略,不能硬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