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媚好(4)
礼却像是没听见窗外顾绥的问话一般,依旧一手捂着尚盈盈唇瓣,另一只手则不规矩地环上她腰肢。
晏绪礼微微低下头,鼻尖几乎要抵蹭到尚盈盈脖颈。温热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颈窝,激得她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紧接着,一个带着些许惩戒意味的吻,便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儿,又向下辗转到颈侧,不轻不重地啄吻着。
肌肤贴蹭的细微响动,或许不会叫外头听见,落在尚盈盈耳中却跟老天爷打雷似的。她早已吓得麻爪,气儿都吐不匀溜儿,颤巍魏地扑在晏绪礼掌中。疑心心尚盈盈要背过气儿去,晏绪礼连忙松开掌心,改为双手搂住她,抵在窗前厮磨温存。
窗下顾绥没得着回应,心头更是狐疑,忍不住担心玉芙的安危。“玉芙?你若不便应声,那我进去瞧瞧?"顾绥说着,靴底碾蹭积雪的动静也响起来。
尚盈盈扭脸儿去看晏绪礼,目露祈求,像只可怜小兽。她紧张得手心都沁出冷汗,生怕顾小王爷真个儿闯进来,到时候可如何收场呀!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晏绪礼略带沙哑的嗓音,在她耳畔低沉响起:“别动。”
这两个字,也不知是说给怀里不住轻颤的尚盈盈听,还是说给窗外头那个不识趣的顾小王爷。
顾绥闻声,脚步果然一顿,惊疑不定地轻声发问:“表叔?”晏绪礼这才懒洋洋地直起身子,箍在尚盈盈腰间的大手却没松开,反而得寸进尺地在那软肉上摩挲两下。
他含含糊糊地从鼻子里“嗯"了一声,权当是应了。随即,晏绪礼又不耐烦地添了句:“孤在此处,你有什么事儿?去书房里等着。”
即便隔着层窗棂纸,也能听出晏绪礼语气不善。顾绥碰了一鼻子灰,哪里还敢再多言半句,只得讪讪地应了声"是”,连忙夹起尾巴遁走。听着那脚步声儿渐行渐远,尚盈盈惊魂甫定,眼神还直发虚,软靠在晏绪礼怀里四下乱瞥。
试探着在晏绪礼怀里轻轻挣动一下,尚盈盈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:“太子爷,求您放开奴婢吧……”
晏绪礼闻言,非但没松手,反倒将尚盈盈往怀里又勒紧几分,下巴抵在她发顶,赌气说道:
“不。”
“若再叫孤撞见,你同野男人嘀嘀咕咕,往后就甭惦记吃孤的消夜粥。“晏绪礼咬牙说着,不解气般含住她耳垂,细细吮咬。耳听得晏绪礼无理取闹,张口便是一连串胡说八道,尚盈盈脸蛋儿涨红,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;“您这话忒没道理。”“奴婢路上遇见小王爷,不得同他请个安么?"尚盈盈嗫嚅辩解道。至于什么野男人、家男人的怪话,尚盈盈只当没听见,寻思着太子爷许是气昏头了吧。
尚盈盈耳垂被咬得发烫,受不住那温热湿润的触感,她下意识想躲,却被晏绪礼一把扣住手腕,按在软榻里。
“请安?"晏绪礼眸底欲色翻滚,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皮肉,用自个儿的唇挨蹭上去,“孤怎么不知,请安需要凑得那般近?”“奴婢只是怕外人听见,这才离近些说话儿。"尚盈盈咬唇回答,忽而努力支起身子,将脸儿埋在晏绪礼怀里,小声叽咕,“太子爷,甭生奴婢的气……”晏绪礼神色微缓,却听尚盈盈又道:
“粥还是要接着吃的。”
晏绪礼怒极反笑,欺身将尚盈盈压进锦绣堆里,长指掐住她粉腮软肉,力道不轻不重地拧了半圈,轻斥道:
“无一实话。”
“疼……
尚盈盈吃痛轻呼,狐狸眼里霎时蒙了层湿雾,挣扎间珠钗滑落,青丝散落他满掌。
好容易挣脱那铁钳似的大掌,尚盈盈忙不迭揉着脸蛋儿,心里暗啐:这阎王爷好生凶巴巴,说了真话偏又不信,愈发雀儿肠肚,不可理喻。见尚盈盈眼波横溜的模样,显然是七个不服,八个不忿。晏绪礼心下更恼,单膝抵在榻沿,狠狠搓弄两把狐狸软肉,骇得她毛儿都炸起来,躲去迎枕里不搭理人。
半晌没听见尚盈盈那把柔嗓儿,晏绪礼抬指戳了戳她腰侧,扬眉问道:“你还生气了?”
尚盈盈痒得蜷起身子,青丝如墨缎般铺洒在软枕上,顺带把脸儿遮起来。她倒也说不上发恼,只是觉着他俩好像忒暖昧了。既不知该同晏绪礼说什么,索性躲起来当鹌鹑。都说情爱蒙人双眼,尚盈盈倒好,连舌头都教人剪了去。
瞧尚盈盈背身软伏着,晏绪礼喉间发紧,直勾勾盯着那掩藏在青丝后,若隐若现的檀唇。他真恨不能天色立马暗下来,好能赶紧滚到榻上去。尚盈盈睡着时可是安静又老实,一动不动,任人亲香。但转念一想,还得趁天黑前哄好她才是。不然她夜里羞恼起来,不肯来替他暖被窝,那可怎么是好?
“玉……“晏绪礼甫一张口,却又忽地顿住。总觉得应该更亲昵些才对,晏绪礼赶忙倾身凑近,低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儿?”
尚盈盈正趴在软枕里神游天外,闻言下意识接道:“玉芙。”听着旁边闷闷传来的动静,晏绪礼诧异追问:“本名就叫这个?”叫什么玉、什么芙的,宫里头一抓一大把,晏绪礼还当是进宫后才改的名J儿。
“不,是盈盈一-"尚盈盈也惊觉自己答错话儿,急得蹬了下腿,忽然翻过身来,小声重复,“尚盈盈。”
青丝垂